檸檬可樂冰冰涼 作品

如意樓

    

我朝威遠侯將軍名震四方,他們豈敢彎弓報怨?且我朝向來以民為本,施行仁政,即使真的有戰亂,朝廷也不會棄百姓於不顧。”“可你一弱女子——”“父親!女子又如何?若尋不到藕絲,柳家破產,我們的龍泉印泥又如何傳承下去?”柳青亦從小跟隨父母行商,性子雖驕縱了些,卻有自己主見。柳父聽到女兒如此說,明白她去意已決,撫須歎道:“我兒說得好啊,隻是為父確實擔心你,你若執意要去,帶上府中剩下的護衛吧。”“我帶上摘星和攬...-

柳青亦用完早膳,便收拾好東西便與蕭烈一同上路了。

蕭烈帶著兩名侍從,他與侍從騎的都是上等的好馬,共有三匹。他讓兩個侍從同乘一匹馬,勻出一匹給摘星攬月。

柳青亦正疑惑,難道她要與蕭烈同乘?

蕭烈翻身上馬,朝著她伸出手。

“上來。”

柳青亦有些糾結,如果她非要與摘星同乘一匹馬,她現在扮作男子還不會騎馬,被摘星帶著豈不是非常滑稽。

她猶豫了一下,將手搭了上去,可馬太高了,她搭著蕭烈的手借力還是上不去。

蕭烈見狀攬住她的腰,直接將她抱上了馬。

蕭烈笑道:“青亦還是得多鍛鍊鍛鍊,連馬都上不了,如何走四方?”

柳青亦臉有些紅,想著以前自己天天不是看書算賬,就是研究妝容珠寶、衣服首飾,早知道也跟摘星攬月學騎馬了。

她坐在蕭烈後邊,聞到了他身上微微的寒氣,應是早晨起床沾染上的露水氣。

駿馬飛馳,比之前趕路快許多,柳青亦抓著蕭烈腰間的衣襟,生怕掉下去。

中州往南是定州,蕭烈的馬跑得比馬市的馬快了一倍,一天可行她之前兩天的路程。

四日後,眾人便到達了定州中部。到了此地,離江州就剩一半的路程了。

柳青亦揉了揉痠疼的腰部,向蕭烈道:“快入夜了,我們先找個客棧歇腳吧?”

一同趕了幾日路,蕭烈知曉柳青亦體力不佳,快撐不住了,他指著前方繁華街道上的一處道:“馬上到了,前方便是。”

柳青亦順著他的手看去,隻見一家金碧輝煌的客棧,牌匾上用金粉寫著“如意樓”幾字,一看便造價不菲。

她記得之前在中州,蕭烈住的也是如意樓。

“這如意樓住宿一宿得多少錢?”柳青亦問道。

“普通客房三兩銀子一晚,上等則是五兩。”蕭烈道。

柳青亦現在全身家當就二十幾兩銀子,連忙搖頭道:“我們還是換一間吧?這客棧價格昂貴,我暫時無法負擔。”

蕭烈笑道:“青亦莫擔心,我是這裡的常客,報我的名字住店不花錢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柳青亦暗自咋舌,這種客棧,若是住店不花錢,要麼是早就消費了許多銀子,要麼就是這客棧是蕭烈家的產業。

侍從將馬匹安頓好,蕭烈領著柳青亦三人進了客棧。客棧內溫暖舒適卻並無碳味,旁有香爐生起嫋嫋青煙,散發著淡淡的檀香氣息。

“蕭少爺!今日什麼風把您吹來了?要住店嗎?”那老闆娘見到蕭烈,連忙堆起笑臉。

“六間上房。”蕭烈道。

“好嘞!”老闆娘喚來一名小二,小二領著他們進房間。

與店外裝潢不同,店內房間裡十分雅緻,掛著許多字畫,書桌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,屋內還有鬆竹蘭等景觀盆栽,彆有一番風味。

屏風與一層紗簾將房間隔開,穿過紗簾,發現內裡臥室竟是外麵的兩倍大,有一張大床與一個貴妃榻,旁邊桌上有一精緻果盤、一疊點心與一套上好茶具,果盤中幾樣瓜果擺放齊整,點心小巧玲瓏做成幾種花的樣式。

“我與公子住一間屋子就行。”摘星對蕭烈道。

蕭烈知道摘星與柳青亦住一間屋子是為了保障柳青亦的安全,笑道:“摘星姑娘不必擔憂,此家客棧有多名衛兵把守,每一名都是武功高強之人,絕對安全,姑娘隻管放心住便是。”

摘星搖頭:“不,我還是得在公子身邊。”

見蕭烈對客棧如此熟悉,柳青亦心道此間客棧定是蕭烈家族產業無疑,且蕭烈武功高強,估計是某個武將之子,住這很安全。

柳青亦對摘星道:“無妨,你隨我趕路也多日勞累,能沾了蕭兄的光住此間客棧,便好好休息吧。”

摘星雖心中隱隱有些擔憂,但聽柳青亦如此說,知道自家小姐說一不二,便也點頭答應:“那公子早些休息。”

摘星等人離去後,小二來送了可口飯菜進來。

柳青亦趕了一天路,早已饑腸轆轆,覺得此家客棧飯菜味道極好。用完晚膳,她斟了杯茶,是上好的龍井,又吃了些水果,鮮甜多汁。

在北州,這種水果非常稀有,更何況即近幾年北州乾旱,即使有錢也買不到。柳青亦不禁感慨怪不得這家客棧住宿費如此昂貴,吃的用的均是上等佳品。

蕭烈的馬雖快,卻著實讓她感到疲累。她坐在貴妃榻上,給自己按了按十分痠痛的腰臀,想著定州冇有旱情,不知是否有蓮花。

明日她要與蕭烈說一聲暫緩行程幾日,讓她去尋一尋蓮花。

屋內淡淡的安神香讓柳青亦感到非常舒適,柳青亦按著按著,一股睏意便湧了上來,她轉身撲倒在柔軟的大床上,一下就睡著了。

另一邊,蕭烈房內。

剛到房中,他便收到侯府傳來的信件,父親讚他辦事穩妥,允許他繼續追查下去。

信中說定州九省通衢,往來者眾多,魚龍混雜,似有奸細藏匿,務必仔細調查。

將信件燒燬後,蕭烈望向窗外,此時外頭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,不由想起柳青亦心心念念要尋蓮。

北州連年乾旱,中州旱情雖冇那麼嚴重,但水池大都是乾涸的,定州冇有旱情,氣候濕潤,或許能尋到。

明日和她說一下,在此地停留幾日,他揪出奸細後便與她一同尋蓮。

翌日。

柳青亦許久冇在如此舒適的床上休息,一覺起來神清氣爽。

她整理好後出門,正欲下樓,見蕭烈已點好早膳,向她招手。

她看著擺滿一桌的美食,有些頭大。

自從第一次蕭烈帶的早膳她吃完並誇讚後,蕭烈每天都會給她點許多菜肴。僅與他趕路這幾日,她都感覺自己隱隱有發胖的趨勢,臉都圓了些。

“我說蕭兄,你不必每次都給我點這麼多吃的,我吃不完。”柳青亦在蕭烈麵前坐下,有些無奈,她素白的手拿起筷子,卻不知道該吃哪樣。

“青亦,你太瘦了,多吃些纔有力氣趕路。”蕭烈見她半天不下筷子,像是在做十分艱難的決定,覺得有些好笑,“這蔥油拌麪很香,快嚐嚐。”

柳青亦這纔將那碗麪移到麵前,開始慢條斯理地吃著。

蕭烈看著她有些愣神,麵前的男子穿著青衫,眉眼秀麗,舉著筷子的手素白纖細,吃飯的姿態優雅從容,不像走南闖北的商人,倒像整日鑽研詩詞歌賦的讀書之人,怪不得身子如此柔弱。

他突然開口道:“來日我教你一些武功強身健體。”

柳青亦聽到這話,以為他覺得自己太羸弱,趕路總是體力不支,便說:“冇事,我尋到足夠的蓮花便不必再長途跋涉了。”

蕭烈笑道:“學一些對身體總是有好處的,我父親自小堅持每日練武,如今年近半百,還常常被人以為年方而立。”

柳青亦有些驚訝,若習武能延緩衰老,那她還是非常樂意的:“那便以後勞煩蕭兄教導了。”

她以為蕭烈隻是客套一下,或者隨便教自己一些皮毛,她還不知道自己輕易答應這件事會有什麼後果。

蕭烈聞言點點頭:“好。我這幾日在中州有事要辦,你不是要尋蓮嗎?中州或許有,我得空陪你一起尋。”

柳青亦笑道:“我正要和你說此事,我們便在此地停留幾日吧。”

定州處於天鼎國中部稍微偏南的位置,東臨國都京州,商貿往來繁榮,或許有人售賣藕絲也未可知。

柳青亦用完早膳,便與蕭烈分開,問過老闆娘此地商貿之地後,便攜著摘星攬月前往。

商貿之地離客棧不遠,此時雖剩一個時辰便到中午了,市場中卻依然人頭攢動。

柳青亦逛了一圈,發現並未有與藕相關的貨品售賣,不過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,畢竟此時還未到蓮藕成熟的季節。

午後,她又在附近轉了轉,隻尋到一個小塘,裡麵有些枯荷,便詢問路人:“這位姐姐,您知道這塘是誰家的嗎?為何已經三月還不種植新藕?”

那路人見柳青亦生得唇紅齒白,是個俊秀公子,好心解答道:“你有所不知,這蓮藕是此家去年從江州尋了些種子試種的,可本在江州產量大味道好的江州蓮藕在我們這卻長得又小又難吃,白費半年辛勞,這家人打算之後用此塘養魚,不栽蓮藕了。”

柳青亦笑道:“多謝姐姐。”

柳青亦冇想到偏南方的定州土地竟不適宜種植蓮藕,往年北地雨水豐沛之時,種植蓮藕的地方也甚多,雖比不上江州蓮藕,卻也味美香甜。

摘星見柳青亦有些遺憾,安慰道:“公子,我們已行完一半路程,馬上便到江州了,江州氣候溫暖,我們到那不久便要開花了!”

柳青亦點點頭:“不著急,我們這兩日在定州再找找看。現在天快黑了,我們先回去。”

回到客棧,蕭烈還未歸。客棧已備好晚膳,柳青亦正要用膳,卻聽見外頭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。

朝樓下望去,那鮮衣怒馬的少年不是蕭烈是誰?他一身深紅騎裝,馬尾高豎,翻身下馬時動作乾淨有力,即使在夜晚,也無法掩飾他的光華,惹得許多女子駐足側目。

-蓋了一個。印出的印亦顏色均勻字跡清晰,與小販的似乎冇什麼不同。小販笑道:“你這印泥也是好泥,不能因此便說我的是假貨吧?”柳青亦笑道:“彆急,馬上見分曉。”她轉身對蕭烈道:“請公子與方纔一樣,滴上水試試。”蕭烈點頭,命侍從滴上水。水滴上兩滴,印章竟絲毫不褪色,侍從見狀多澆了些水,水浸透紙張,旁邊小販印泥蓋的章已經快看不出形狀了,而柳青亦的章卻紋絲不動,真應了柳青亦那句“水浸不爛”,圍觀眾人驚呼“好泥...